可能所有的恐龙都长着羽毛。图片来源：Andrey Atuchin

　　研究人员赞同鸟类来自恐龙，但恐龙究竟是从何时开始变成鸟儿的呢？在俄罗斯西伯利亚新发现的化石表明，鸟类的特征——羽毛的存在——已经深深地烙进了恐龙的进化树中。事实上，恐龙可能在其存在的非常早期阶段（距今2.4亿年前）便已有了羽毛。这是研究人员第一次发现一种长着羽毛的植食性恐龙化石，这说明羽毛不是肉食性恐龙的专利，也许所有恐龙都长着羽毛。

　　化石记录清晰地表明，鸟类是从6600万年前可能由小行星碰撞地球导致的大灭绝中幸存下来的唯一恐龙。但是已发现数以千计的早期鸟类和会飞恐龙标本为标志的近一二十年的研究也显示，羽毛是一种早期的演化革新，即便它们出现的原因可能与动力飞行无关，例如保温或性显示。

　　然而羽毛到底是在何时出现的一直是争论的焦点。尽管迄今关于羽毛的最佳证据来自于生活在1.5亿年前的肉食性恐龙，并且鸟类大概也是从相同的时间开始进化的，但研究人员同时还在亲缘关系非常远的植食性恐龙身上也发现了刚毛一样的丝状结构。

　　研究人员越来越多地认为，如果这些刚毛结构代表了早期的羽毛，那么它意味着羽毛在恐龙中的进化可能发生在距今2亿年前，早于蜥臀目（包括肉食性恐龙）和鸟臀目（由植食性恐龙构成）在进化树上分离的时间。

　　布鲁塞尔市比利时皇家自然科学院古生物学家Pascal Godefroit表示：“现在有一个共识，即天宇龙（距今1.6亿年，发现于中国）和鹦鹉嘴龙（距今1.2亿年，发现于亚洲）的与刚毛类似的结构可能相当于研究人员所谓‘原羽’的最早进化阶段。”但他和其他科学家指出，这一假设一直缺乏真凭实据，这在很大程度上缘于在植食性恐龙化石中发现的单个丝状结构缺乏在早期肉食性恐龙身上发现的原羽的复杂性。

　　2010年，由西伯利亚赤塔市自然资源、生态与冰冻研究所地质学家Sofia Sinitsa率领的研究团队在克林德山谷附近发现了一些恐龙化石。这些化石起初并没有给俄罗斯古生物学家留下什么深刻的印象，因为它们支离破碎，保存得并不完好。Sinitsa于2011年、2012年陆续发现了更多的化石，并与研究早期鸟类的Godefroit以及其他研究人员进行了接触。“我们被她的发现所震撼。”Godefroit说，因为新化石所具有的复杂的多丝结构是原羽所特有的。

　　在7月25日出版的美国《科学》杂志上，Godefroit、Sinitsa及其同事报告6个局部头骨和数百个骨头化石的细节，他们将这种恐龙称为Kulindadromeus zabaikalicus。

　　Kulindadromeus zabaikalicus生活在距今1.75亿年前，从化石看，其体长仅1米左右，后腿长，前肢小，牙齿显示出食草特征，由此可判断它是一种小型食草恐龙。除羽毛外，这种恐龙头部和背部长着短短的刚毛，尾部和小腿还长着鳞片，这些腿部鳞片可能由羽毛退化而成，类似于现代鸟类足部的盾形鳞片。研究人员说，在其前肢和后腿上发现的复杂的复合结构羽毛，“看上去像鸡的绒羽，由六七根细丝在根部连缀而成，每根细丝长达15毫米”，保存得极为完好。

　　“这是我们第一次在一只植食性恐龙身上发现了更复杂的复合结构与简单的刚毛结构掺杂在一起。”Godefroit说，“真的就像提前出现的肉食性恐龙的原羽。”

　　Godefroit说：“我们知道一些鸟臀目恐龙长着些许刚毛，但我们不敢确定它们是否是像鸟类一样的羽毛。而新发现则确定无疑：所有的恐龙都有羽毛，或者至少有长羽毛的可能性。”

　　Godefroit及其同事并不认为这些早期恐龙能够飞行，因为研究人员通常认为羽毛的进化最初是基于其他的用途。但这一发现表明，羽毛存在于一些非常早期的恐龙中，或许广泛分布于所有的恐龙当中。

　　英国爱丁堡大学古生物学家Stephen Brusatte说：“这项研究告诉我们羽毛是在恐龙进化的更早期出现的——远远早于科学家之前的预期，甚至一些恐龙的共同祖先或许就生有羽毛。”

　　澳门赌场古脊椎动物与古人类研究所研究员徐星表示，这是一个“奇妙的发现。”但他强调，这些化石依然太过零碎而不足以确定后来在鸟类身上发现的更复杂的羽毛结构是否与此有关。